暁

在3月的最后一天，终于赶上了……

梗来自3月28日月歌官推的#高校生の自分に教えたいこと（想要告诉高中生的自己）小段子

注意事项：

#BUG有

#OOC有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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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萌生出那样的感情，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某一天。

现在回忆起来，那天也只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平凡无奇的一天罢了。并非什么特殊的节假日，课堂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值得留念的趣事，至于放学后在学生会做了些什么——还记得那时是秋天，如果正值学园祭的前夕，那么大概是在为其做准备也说不定，不过具体的的确怎样都想不起来了。

年少时谁不是这样呢？总感到日子过得飞快，每一天虽不能被一概而论为“平平无奇”，但那时大家的目光总是看着前方，似乎都希望时间能快些过去，想要脱离种种束缚、快些变成独当一面的大人。

尽管自己理应也是如此，然而，那一天的那一瞬间却如此鲜明地留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记得那是和往常一样的、和始同行的上学路上。在换乘的车站碰面时，始还是一如既往地用没睡醒的表情打着呵欠，而自己则一如既往地对那样的始苦笑着，随着电车进站的哐当哐当声，两人一同迈开步伐，同周围穿着校服或是西装的人群一起挤进了一如既往拥挤着的车厢。

也许就是那一瞬间吧。当两人终于在拥挤不堪的空间中站稳脚跟，电车缓缓沿着学校所在的方向开去之时，清晨的阳光通过车窗透了进来，洒在上班族的公文包上，洒在女生们的手机挂饰上，洒在自己握着扶手的拳头上，洒在始昨晚有些睡乱了的头发上，以及他轻皱着眉头，扭过脸去躲避刺眼光线的眼角上。

——“这样的日子，如果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当回过神时，这个念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自己的脑海。矛盾的是，尽管这听上去是由自己的内心深处而萌生出的愿望，当时的自己本身却并不明了其中的含义。

“这样的日子”究竟是什么呢？自己希望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的，是无忧无虑、碌碌匆匆的学生时代，亦或是……

从那以后的每一天里，他都在试图为这个问题寻找合适的答案，却仍是无果。

第二年的樱花满开之时，他用圆圈将进路调查书中“进学”两个汉字包围了起来，不辜负担任老师期望地将T大填写进了志愿校的第一行。而他那和其他应考生一样的焦躁心情，竟在经过始的座位时，看似无意间瞥到他桌上那同样以T大为第一志愿的调查书后奇迹般地平静了。

次日早晨，在和往常一样拥挤的电车中，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话说回来，好像还没问过始呢，始决定好志愿校了吗？”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选择进学？”始打着呵欠，原本该是疑问句的话尾因此听上去倒多了些肯定的意味，“虽然我自己是无所谓……但我填了T大。”

“啊哈哈，果然。如果始不去T大的话，老师们可是会哭的喔。”他拼命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带任何特殊的情绪，“那，大学四年，好像还要请始多指教了？”

“……什么啊，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三，竟然还要再忍受你这家伙的唠叨另外四年，难以置信……喂，别笑得那么恶心。”

如果要说这段时间以来他有什么进步的话，那就是当始在说这种听上去是挖苦的话语时，他能够捕捉到从始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安心了。

也正是那一天，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在寻找的答案，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

“想什么呢？”

低沉的声线将他拉回现实。他猛地收回眺望着车窗外的视线，转而落在眼前那和自己记忆中相比成熟了些、却又不可思议地柔和了不少的人身上。

“啊，抱歉……要下车了吗？”

“不，还有一站。”紫色的眸子像以前一样直率地盯着自己，被口罩遮拦住的声音有些含糊，但仍然清晰地传到了他耳边，“昨晚没睡好么？总感觉你从上车以后就一直在发呆。”

“不是啦，始不用担心……”话音未落，他果然看到始皱起了眉头，只好乖乖坦白，“唔，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

“嗯，高中时候的事情。”

“你又来了。”始拉了拉口罩，目光看向别处。

“别这么说嘛。……说实话，每当回想起以前，我都会难得地有些感谢黑田呢。”

“什么叫‘难得地’啊……”

“因为，我有时会想象，如果高三那年的冬天始没有发现黑田，现在的我和始会在做些什么呢？”

“……啊？”

“如果没有成为偶像的话，现在的我应该还在为了考取医科的研究生而奋斗吧。而始毕竟还有家业要继承，大学毕业以后说不定就会回到睦月家……呜哇，始露出了好不耐烦的表情。”

“你是在抱怨现在的生活吗？”

“哇啊！当然不是了，不如说是正相反——如果不是托黑田的福，也许现在的我和始说不定就不能像这样，一起乘着电车出门，晚上再一起回到同一个地方去了也说不定……啊痛！”

考虑到是在公共场合，他憋住了自己的呼痛声，揉着自己被隔着衣服掐了一下的肚子。

“你这家伙总是说些‘如果’、‘要是’之类的话，之前还说着什么‘如果当初没有那颗足球’，现在怎么又变成‘如果当初没有遇到黑田’了？”电车驶过不平的地面，始的身体随着车厢一摇一晃，“你是在想，如果没有黑田，也许我和你大学毕业后就会分道扬镳，是么？”

“呃……分道扬镳什么的，倒没有那么严重……”

“春，”

电车缓缓由地下驶上地面，原本漆黑着的窗外刹那间涌进了耀眼的朝阳。耳边传来的，除了电车咯噔咯噔向前开去的响声，还有不知从谁的耳机中漏出来的他们的歌曲。

始的半边身体被镀上了金黄色，就像是站在他回忆里那瞬间的景色之中，向他反问：

“在你心中，牵引着我们之间的东西，会因为我们选择的道路不同，就被轻易摧毁么？”

“……”他怔了半秒，“……不，我从没那么想过。”

“这也是我的答案。——这种程度的自信还是要有的啊。”始笑了起来，“到站了，走吧。”

今天是两人之间久违的相伴入睡的日子。午夜时分，终于看完工作文件的始拖着疲惫的身子钻进已经被捂得暖烘烘的被窝，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正设定着手机闹钟。于是，他也拿起手机，确认过未读邮件后，随手点开了邮件旁边的另一个蓝色图标。

“……你又发这些有的没的了。”

“诶？……啊哈哈，我也是偶然间看到的嘛。想着要跟上潮流，结果没想到收到了这么多‘喜欢’呢。看来我和始的事也终于被粉丝们承认啰……”

“说什么傻话。”他按住对方试图蹭过来的脑袋，目光又落在了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我就想为什么你早上在电车上突然说那种话，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只是青春期少年的小心事啦，今天看到这个话题，偶然想起来的而已……不过，我还真有些在意始的答案呢。如果能够告诉高中时的自己一件事，始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的嘴唇张了又合，“没什么想说的。他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选择自己的未来，而不是被未来的自己所左右。”

“哇啊，好帅气，果然像是始的作风呢。”

——不过，如果能告诉那时候的自己，就算变成了大人，身边也仍旧有这个眼镜的陪伴的话，也许也不算是件坏事。

这样的话语要是真的说出口，某个眼镜一定会得意忘形的吧。所以，作为保留秘密的补偿，他在躺进恋人温暖的怀抱后，在对方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个晚安吻。

Fin

PS：其实春的solo1中的opening drama有提到高中时期春始应该没有（或者说不经常？）一起上学，但是由于28号的官推说春想要告诉高中时代自己的是“就算变成了大人也依旧要和早晨睡不醒的始一起挤电车”，所以这篇文里默认高中春始一起上下学。